【原创/虐攻】江边有路（一）
刑警攻x法医受
陈路x江宇珩
“李法医什么时候才到？”江宇珩一边躲避着大大小小的污水坑，一边匆忙赶路，离案发现场还有十来米的时候，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——带着些许的焦躁。下意识地，江宇珩在脑中快速搜寻与声音所匹配的对象，但下一秒他就看到了声音的主人，陈路。
快一年没见，陈路没什么大变化，只是稍微瘦了些。喊完那句话之后，他紧皱着眉头四下张望了一番，刚好与江宇珩来了个对视——陈路整个人明显僵住了，微微颤动的唇无声诉说着惊讶。
“李法医请病假了。我是江宇珩，请问尸体在哪？”江宇珩挂着职业假笑，把胸前的工作牌给人们晃了晃，便三两步走到了陈路身旁。
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，这句真理江宇珩始终牢记于心，所以分手后他就刻意避开了所有陈路参与的案子，这样他们就不会出现任何“在工作场合偶遇前任但只能假装无事然后各自心怀鬼胎地一起工作”的尴尬场景。但好巧不巧，最近流感盛行，几个法医都请病假了，就他一个人还坚守在工作岗位。
该来的总是要来的——今天上午在工作室接到出外勤电话时，江宇珩瞬间有了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悲壮心态。
江宇珩的出现确实让陈路措手不及，但他只是僵了几秒便很快神色如常。显然他并不想理会江宇珩装模作样的自我介绍，别开头抬手指了指尸体的方向，“这是个临河的废弃工厂，地下室常年被污水浸泡，附近的居民什么垃圾都往里面丢。昨天这边有个抢劫犯伤了人，被我们追赶的时候心虚把刀子扔里面了，于是我们就请人排干了污水。”
“结果你们在地下室发现了尸体？”江宇珩认真地观察着尸体——小小的，蜷缩在好像是大型商场购物车的东西里面，手里握着什么东西——是一块鹅卵石，上面的颜料有些模糊不清，但仍然能隐约看出“我爱你”几个字。
“这是个孩子吗？看起来……很小。”陈路靠近了一些，声音里透露出些许沉痛。
“女性，骨盆的维度和面部结构说明是青春期前的儿童。这里冬天会结冰吗？”江宇珩弯下身子，小心地去拿那块鹅卵石——站在不远处的当地安保人员给了肯定的回答——那块鹅卵石很凉，“那她很可能去年秋天就在这里了。”
“死因是什么？”陈路凑过来和江宇珩一起端详那块石头，但上面并没有什么可以确认身份的线索。江宇珩熟练地把石头放进证物袋封好，然后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尸体上，“头颅后部有一个小孔，怀疑是子弹穿过留下的弹孔，可能和死因有关……但死因的正式确认还需要进一步的检验，请尽快把尸体送到我的工作室，一有发现我就——陈路？”
打断江宇珩的是一声干呕，循着声音找去，是几米开外背对着他微微弯着身子扶着墙的陈路。江宇珩皱了皱眉，这货身体不是一直很好么，以前一起出现场也没这样过啊，病了？他找旁边的人要了一瓶矿泉水和两张卫生纸，走过去递给陈路，“你没事吧？”
陈路的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，眉头紧紧皱着，像是在忍受什么。一手撑着墙，一手掌根不轻不重地陷在上腹——地下室太黑，刚才也没认真看，现在凑得足够近了江宇珩才发现陈路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白。
陈路沉默地接过水，却并没喝，只是用纸擦了擦嘴便转身要走，对江宇珩的问候充耳不闻。江宇珩挑挑眉，没忍住嘴痒刺了一句，“陈队，今天怎么这么脆弱？那么多案发现场都见过了，这个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。”
陈路脚步一顿，江宇珩已经做好了迎接臭脸的准备，哪知陈路顿了顿就又跑回刚才的地方——接着吐。
江宇珩几乎要跌破眼镜了，这真的是陈路吗？那个和他一起出过无数次外勤，不管现场多惨烈连眉毛都不会动一下的陈路？现在不过一个很寻常的现场就扶着墙止不住地吐？
不会真的病了吧？江宇珩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，迅速上前用手探了探陈路的额头，有些烫，“你有点发烧，你自己没感觉吗？”江宇珩诧异地移开手，“腹痛、反胃、低烧……你不会也得流感了吧？”
“不是流感。”陈路终于开了尊口，但惜字如金。他拧开矿泉水，漱口后站直了身子，江宇珩注意到他的衬衣被揉得有点皱巴巴的，眼下的青色很显眼，这人最近是没睡觉吗？“我只是最近没休息好。”
江宇珩挑了挑眉，偏过头瞥了眼刚才陈路吐的地方——什么也没有。这家伙怕是忙起案子来就有一顿没一顿的，胃怎么能受得了？以前自己在的时候还会督促他按时吃饭。“你没吃早饭吧？昨晚也没吃？没休息好就请病假回去休息，陈队，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，地球离了你照样转。”很贴心地没提他胃痛的事，江宇珩知道陈路是个死要面子的人。
陈路深吸了一口气，没忍住又上手揉了揉从昨晚开始就在绞痛的上腹。昨晚写上个案子的结案报告写到了凌晨，没进食的胃一直在抗议，但他又什么都吃不下，在床上被痛意折磨得翻来覆去，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。今上午起来本来好一点了，绞痛转为绵绵的闷痛，但好巧不巧又碰上出外勤，腐尸的气味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，他实在没办法忍受那股反胃感了。因为没怎么吃东西，干呕使得胃几番剧烈收缩，有那么一会儿吐得满眼发黑的陈路怀疑自己要痛得直接交代过去了。
更不要说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吊儿郎当、口不择言的不速之客——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情绪波动。而这样的波动只会让他的疼痛雪上加霜。
“谢谢关心，但我不需要请病假。尸体会尽快送到你的工作室，有结果了第一时间通知我。”陈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，语气几乎称得上冷硬，“我的号码没变。”
望着陈路离开的背影，江宇珩做了个鬼脸——硬撑是吧？行，痛不死你。
已更新：江边有路（二）
欢迎入坑，但可能会坑。
案件原型来源：美剧《识骨寻踪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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